苏栩栩强忍着痛,眸底深邃如同旋涡,没被咬的那只手捏住容凌的脸腮,随后指间用力,她的嘴便因为这个动作不得不张开。

    “容凌。”苏栩栩的声音沉下来,“你当真是胆子大得很。”

    转眼的工夫,她白皙的手腕处已经留下深深的齿痕,鲜红的血液从中沁出。

    而始作俑者容凌许久未曾品尝到鲜血的味道,再加上苏栩栩带着灵力的血被她吞入之后,容凌更是迷迷糊糊,全然听不进去她在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容凌微微喘息着,下意识舔了舔唇瓣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苏栩栩的眸色刹那更深了几分,只是在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下一步要做什么时,在屋外侍候着的清荷听见屋里争执的动静,犹豫一番后还是推门而入:“娘娘,可是要……”

    清荷话音未落,看清榻上的场面,以及苏栩栩仍在流血的手腕,当即猜出发生了什么,忙上前手疾眼快地将容凌从榻上扯下来,带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娘娘恕罪,是奴婢失职,没有看好这丫头。”

    苏栩栩这才如梦初醒,手腕间的痛楚让她不由得皱紧眉头:“无事,你先起来。”

    至于容凌,苏栩栩瞥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少女长发凌乱地搭在纤薄双肩,低垂着头,整个人陷入阴影之中,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,不过想来也是并无丝毫悔改之意。

    的确是该好好管管了,苏栩栩心道。

    在飞漱宫自己尚且可以心软,可若是在外头哪日不定。

    这般想着,苏栩栩并未开口让容凌起来,任由她就这般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清荷取来纱布和药膏,小心翼翼地替苏栩栩清洗包扎,当看清她鲜血淋漓的伤口时,清荷胆颤心惊地开口:“娘娘先忍一忍,待奴婢给你上过药后,便去叫太医来。”

    “左不过是些皮肉伤,要太医作甚?”

    “可这伤口咬得如此深,若是不好生医治,恐怕将来会留疤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听见清荷的话,苏栩栩眼也不眨。

    清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,宫中的女人为了圣宠,哪个不是精心打扮,尤其是肌肤上,别说留疤,只怕叫蚊虫叮咬上一口也得涂脂抹药,生怕叫圣上看见不喜。

    只怕娘娘不让唤太医来,也是不愿让外人知道此事。

    清荷不由得看了容凌一眼。

    这冥顽不灵的小丫头,便当真值得贵妃娘娘如此用心?

    话虽如此,主子们的事,到底由不得清荷这个下人过问,她只管细心地替苏栩栩包扎好伤口:“娘娘睡了大半日,可要奴婢叫下人传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