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枝下意识地要挡在楚云砚跟前。

    可楚云砚的动作远比她要快。

    他自小在宫中习武,年长些时又在边疆历练,他有心护枝枝,动作自然会比枝枝快。

    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揽在枝枝腰际,天旋地转间,耳畔只剩下风声。

    “噔”一声,利箭深深刺入枝枝身侧那颗老枫树上。

    枝枝心砰砰跳起来。

    不是为别的。

    只是因楚云砚的身子吃不消他方才这般大的动作。

    偏偏枝枝怕什么来什么,楚云砚稳住身子后松开对枝枝的禁锢,脚下踉跄,撑着枫树干呕不止。

    见状,枝枝忙抽出丝帕递给楚云砚。

    楚云砚脸色煞白,撑在树干上的手曲起,指骨暴起,用了极大的力抠着树干。

    “枝枝,不怕。”楚云砚忍着疼,低低哑哑地朝枝枝道。

    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,仿佛每个字眼都用了他极大的力气。

    周围又有冷箭放出,楚云砚顾不得太多,牢牢将枝枝护在怀中。他发病了,重生以来的疼痛之症再次发作。偏生是遇上刺客时发病。

    “枝枝,冒犯了。”他眸色一暗,抽下枝枝的发簪,霎时间,枝枝满头乌发泼墨般落下,而那枚玉簪也往前刺去。

    他发病时内力受限,再者肩上不慎被冷箭划伤,这一击威力大不如从前。只能勉强击退刺客。

    击中刺客后,楚云砚连唇瓣上的那丁点稀薄血色都消失了。他低低喘息,额头上冷汗直流。

    枝枝眼眶一热,不知在什么时候,楚云砚搂着她的手松开了,取而代之的,是她死死抱住了楚云砚。

    枝枝咬着牙将他带回明微院。

    以往时,她从不会觉得回明微院的路漫长遥远,今夜却让她有了切实体会。楚云砚保留着意识,没有任由自己靠在枝枝身上,他在想,王府守卫森严,十几年来从未有刺客潜入。

    思来思去,也只有那一人敢这般肆无忌惮了。

    他闭了闭眼,扯住枝枝的手,道:“小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