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意料的是,一向知礼懂事的琇欣并未因此事而对兆安改观,反倒认为这事儿有蹊跷,

    “兆安早就与我坦白过,我岂能因为兆惠的一面之词而怀疑他?”

    “可他所谓的坦白其实有所隐瞒,琇欣,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蓝瑾的话尚未说完就被琇欣给打断,“你能保证兆惠说的一定是实话吗?兆惠与兆安看似是兄

    弟,实则并无感情,甚至如同仇人一般,难保兆惠不会因为私心而误导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。”蓝瑾认为兆惠没有撒谎的必要,琇欣却认定兆安真心待她,

    “为了我们的婚事,兆安一直在找人到我额娘面前说情,我若怀疑他对我的真心,岂不是寒了他的心?假如真如兆惠所言,他喜欢南琦,那他为何不娶她呢?”

    此事早不提,晚不提,偏偏这个时候提及,琇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“之前你不是说会支持我的吗?为何突然改了态度?是不是额娘她让你劝我,你才会故意说他的坏话?”

    她像是那种不顾事实,肆意撒谎的人吗?蓝瑾被琇欣气得脑壳疼,兀自倒了杯茶,用茶水来压下火气,告诫自己别动怒,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跟她讲道理,

    “我的傻表妹,你怎的那么固执呢?我说这些不是想打击你,也不是故意要拆散你们,只是怕你将来受伤害。”

    唯一支持她的表姐也反过来劝她,琇欣彷徨无助,泛着红血丝的眼眶承不住满心的委屈,泪如雨下,

    “受伤我也认了,我只喜欢兆安,额娘若是不许,将我许给旁人,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,定然不会上花轿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蓝瑾心下一紧,生怕她一时想不开,做出傻事来,那可就无法挽回了啊!心有顾忌的蓝瑾再不敢撂狠话,软了语气劝慰道:

    “千万别说傻话,舅母十月怀胎,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,你可不能轻贱自己的性命。万事好商量,总会有解决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哭了许久,琇欣才勉强平复情绪,回想起方才的情形,她颇觉懊悔,拭着泪哽咽道:

    “抱歉啊姐姐,才刚我情绪激动,一时失言,并非故意凶你。我晓得你是为我好,可我真的不愿放弃,表姐你若是懂我,就莫再劝了,不管将来是喜是悲,我都一力承担,绝不会怨怪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所谓执念,又岂会是旁人三言两语能消除的?蓝瑾深知这个道理,也就不再一味的啰嗦,

    “好吧!我不会拦你,但也不会帮你与兆安见面,我实在不想亲手推你进火坑,希望你能谅解。”

    蓝瑾已然嫁人,就得听从她夫君的话,行事难免不便,琇欣表示理解,她不会再麻烦蓝瑾,会自己想办法再去争取。

    利弊已然讲明,琇欣不肯回头,蓝瑾无功而返,回去的路上,她闷闷不乐,歪坐在马车中唉声叹气,月梨劝她想开些,

    “个人自有命数,旁人很难干预,夫人您已尽了自个儿最大的心力,表姑娘不愿回头,谁也没法子啊!

    眼下只能往好处去想,若然表姑娘真的嫁给二少爷,往后便能与您住在一起,少爷不在家时,您也有个说话的伴儿不是?表姑娘若是受欺负,您也能帮她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