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炎刚刚应付完一桌难缠的客人,正躲在吧台喘口气。那个老家伙好像站街十几年的烂婊子,看见个长鸡巴的就冲上去约,尤其是看见罗炎,跟看见亲爹一样,要不是这家酒吧安保严,背后老板惹不起,罗炎都怕这老不死的脱光了给他当众表演一个骚鸡出笼。

    “唉,又被拎出去问话了,这几天就没个消停。”那个帮助过田林的男侍者,也就是江远,正坐在罗炎旁边的椅子上边惆怅边抽烟。

    江远刚刚又被带去问话了,顾客在俱乐部门口被打成残疾的事儿让顶头上司气炸了肺,最近俱乐部上上下下都紧张的要命,别说他们这种随用随换的底层小员工,那职位高一点的都不知道被开除几个了,jc也是来了又来,但除了监控里一个模糊的影子,什么也没发现。

    陆岁济被打断了腿。这在陆家和徐家所在的富贵圈传的沸沸扬扬,听说因为这事儿徐家面子上抹不开,毕竟是徐家的场子上出的问题,陆家紧咬不放,也不知道两家达成了什么协议,现在都选择闭口不谈了。只苦了俱乐部的员工们,还要面临被调查和辞退的危机。

    罗炎沉默不语,他知道这次是他太过幸运了,要不然被发现的话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。不过现在他只担心田林,田林工作的便利店也经常有人去问话,只希望那帮人别吓到田林。

    “罗炎,5号桌客人的酒水,你送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酒保将一杯鸡尾酒推给罗炎。罗炎把酒杯放在托盘里,收敛起疲惫,又恢复工作时的微笑,转身走进黑压压的人群。

    江远抽了一口烟,又叹气一样吐出去,他盯着罗炎的背影,罗炎轻松的和那群性格刁钻的家伙谈笑风生,惹得女士们阵阵欢笑,估计又被塞了不少小费。江远将烟头摁灭在酒保递过来的烟灰缸里,人和人真不能比,一比就完蛋,估计现在罗炎搁胸前挂个求包养的牌子,那掏钱的人也从吧台排到了俱乐部外头。

    只可惜罗炎是个对待感情一根筋的同性恋。江远狠狠叹了口气,他要是有这硬件,还打这狗屁工,直接傍上富婆少走二十年弯路。

    午夜时分,临近打烊,罗炎满头大汗的匆匆跑到休息室去换衣服,他要赶紧去接田林。冬天晚上可不是一般的冷,真是呼吸一口外头干冷干冷的空气都能把骨头缝冻出冰渣子。

    田林穿着罗炎新给买的大羽绒服,从头到脚都全副武装,正坐在休息室的小凳子上翘首以盼。白杏叫了出租车,早就下班了,临走前还嘲笑田林像个胖嘟嘟的猪仔,田林则回怼白杏为了好看冻得流鼻涕。白杏一离开,已经关门的便利店里只有田林一个人还在等待罗炎。

    罗炎姗姗来迟,气喘吁吁的说:“等急了吧,我又晚了,那个客人太烦人了,一直缠着我不放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也没有等很久,咱俩回家吧。”田林放下空掉的布丁盒子,牵起罗炎的手。罗炎看桌子上已经堆了两个吃空的布丁盒子,伸出手掐了一下田林胖乎乎的脸,又在上面亲了一下,说:“你先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。一会儿我来接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儿?”田林不解。罗炎笑嘻嘻的推开门走了,也没回答。田林只好站在玻璃门旁看着外头清冷黑暗的街道。

    其实除了俱乐部,这个地方真的很荒僻,远处的树长的歪歪扭扭,路灯被雪盖住,发出暗暗的黄色灯光,突然,一张模糊的人脸突然出现在橱窗上,田林吓了一大跳,他后退一步,刚好撞到走进来的罗炎。罗炎扶住田林,说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什么。”田林松了一口气,也许是刚才罗炎进来的时候影子晃到玻璃上了吧,“你刚才干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罗炎嘿嘿一笑,田林跟着罗炎走出便利店,就看到罗炎把车开到了便利店门口,这样就省的田林还要走一大段路,一路上还要挨冻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,我想的周到吧。”罗炎洋洋得意,田林打开副驾驶,看到座位上竟然还有冰糖葫芦,立马高兴的拿起来,眼睛亮亮的看着罗炎。罗炎摸摸鼻子,说:“那边儿有个卖冰糖葫芦的,就买了点,喜欢么?”

    “喜欢!”田林欢喜的不行,罗炎一言不发的凑近田林,低下头把一侧的脸对着田林,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。田林会意,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,抱着罗炎的脖子在罗炎的脸上亲了一口。

    回家的路上,罗炎说马上就是圣诞节了,俱乐部里明天要安一个特别大的圣诞树,就在舞池最中央,听说还有圣诞特别演出。罗炎记得上次圣诞节老板就安排了辣妹扮成兔女郎跳了一宿的舞,他们这帮员工也带着兔耳朵和兔尾巴,罗炎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让人拽了多少回尾巴,到最后都薅秃了。也不知道这回整什么幺蛾子。

    不过,田林穿兔女郎装是什么样子呢?罗炎舔了一下下嘴唇,要不上网订购一套?一边揪着田林的小尾巴,一边把田林操哭,想想他都要鸡巴爆炸了。

    “噢,便利店里也要装饰,我和白杏今天去挂了一圈儿的彩灯,还剪贴纸,累死我俩了,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圣诞节,和我也没什么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