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文世界>竞技网游>折衷寻 > 第四章
    日渐猖狂的疫情,恍如一头气急败坏的牧羊犬,将羊群赶回不见天日的屋舍。

    三级紧戒的防疫措施,随着捷运的回程,一砖一瓦地在群众周围盖起固若金汤的监狱。当时,我仍塞着耳塞,迟迟没有从中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「我希望我未来的伴侣,个X平易近人,用情专一。次要条件为眉目清秀,有稳定的工作,不菸不酒不刺青不嚼槟榔。」

    疫情封闭了任何能正常交友的可能X,而网路交友显然不是一种最安全的选择。但我仍难抵这个诱惑。

    作为折衷,我随便在一则社交平台的贴文上,留下Ai心符号。然後就像三年前朝特雷维喷泉丢y币一样,我随即将Ai心符号和愿望抛诸脑後。能回到罗马固然很好,但我没有傻到天天数月历,巴望着重返的那一日。

    两天後,一名陌生男子循着那符号而来。

    相片中的他,相貌平平,稚气未脱,一身鷃蓝的警察制服。我不想让现在的另一半乐坏,但他真的拥有一种愈看愈可Ai的娇憨魔力。

    可惜他一开头便说清自己是来替害羞的朋友找对象的。

    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件,都像影视作品里的角sE,或者任何不是我的人,他们人生中可能发生的情节。

    资料往来中,他的朋友突然回心易虑,决定继续追一个nV孩。

    我不愠不火地接受他的道歉,反正我真正想深交的对象也不是他的朋友。我理应感到可耻,但我仍忍不住期待他找我做朋友。

    「不介意的话,能不能和我交个朋友?」他居然真的说了。

    「总之,月老,请协助我找到一个敢让我说出:只想和你走到最後的对象。」

    我们相识时,孤挺是一位方通过警察特考的行政警察,他先在家工作几个月,再进入派出所值勤。

    进派出所前,我们都从孤挺下班後的午夜开始聊天。常常两个小时就在我喝着葡萄酒、猛盯着他的头贴说话时,悄然流逝。

    十天半个月後,我们假借送东西之名,行晤面之实。

    由於尚未接种疫苗,我们必须选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碰面才安全。於是我们在永康街口,隔着口罩和全罩式安全帽匆匆打招呼,便乘着机车,直奔七星山小油坑。

    交往後,孤挺也认同我的自我讥讽:我大概是喝酒喝坏了胆子,才敢头一次见面就搭乘网友的机车。但我就是本能地认为这个人不会伤害我。

    那日,小油坑的公车亭中,当孤挺落落大方地撤下安全帽,啃着面包,首次与我四目相对时,我才看见伤害我的反而是对自身人品的不确定。

    孤挺和他过往的恋Ai经验,宛然他细致的双眼皮一样确切不移。但双眼皮和恋Ai经验於我,皆为华而不实的假象。

    这将会是我延宕的下一个人吗?一念至此,我的思绪如山间雾霭,旁徨不定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间,我的小腿被绳子轻轻一拍。一只突如其来的贵宾犬扯着红sE牵绳,绕过我,冲向孤挺,刨坑似的狂抓孤挺的下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