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衍道此时还不知道他们人已在高山上，仍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刘琦说话。到了地方，他走出车门，发现面前是一条倾斜向上的路，而他们住的宾馆就在两侧。
“等等，这是哪儿？”
虽然已经十一点多了，但路两边的商家仍未打烊，路上也有行人，街边还有摆出来的烧烤摊子，但在路的尽头，即将拐弯的地方，是个有六七层楼高的峭壁，峭壁下有一个村庄，这个村庄就是他们即将调研的E县M村。
秋衍道庆幸他们住的宾馆就在边上，但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下这个调研，把兴奋的学生拉回宾馆，他们看到一个老头和四个中年人正坐在宾馆的一抽烟，刘琦介绍这就是E县的村长和干部。
简单的寒暄后，一行人坐了下来，因为实在太晚，在高铁上也吃了不少，而且马上又要睡觉，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吃饭的欲望，更何况当看到上来的饭菜都是清一色的肉时，酸水感觉要从肚子里冲出来了。
刘琦跟村长解释了一下，村长又和旁边的几个干部商量了一下，那三人才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，而留下来的三人就不得不吃饭了。
“秋教授您好，我是M县的村长常道，幸会幸会，”和秋衍道握了手，他转向身后站着的四个人，“这几位分别是齐国飞、张宝、沈根村和常丁，齐国飞是我们M村小学的校长，张宝是村支书，沈根村是村会计，常丁是我的儿子。”
“你们好。”秋衍道没有和他们一一握手，都坐下后，秋衍道介绍自己身边的两人，“这位是张芳菲，是我的朋友，来M县玩的，旁边这位是我的学生唐深。”
唐深和张芳菲均点头示好，对于秋衍道故意隐瞒张芳菲警察身份这件事，两人心照不宣。
“这位是您的女朋友吗？”年纪最小的常丁盯着张芳菲突然说道，村长连忙捂住儿子的嘴，他不好意思地看着秋衍道他们：“真是对不起，我这个儿子脑子有问题，他妈死的早，没人管，只能跟着我，宝宝口无遮拦，还请你们见谅。”
秋衍道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，他和张芳菲对视一眼，两人心里冒出一个同样的想法：“这个一看就快二十的人，还能叫宝宝？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凌晨一点多，一行人才离开宾馆，秋衍道终于松了口气，可以回去休息了，唐深吃到一半实在受不了那些人官僚似的聊天，借口肚子疼离开了，但秋衍道知道他肯定没睡，上楼时他看到张芳菲还站在门口望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，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有点可怕啊，秋衍道叫了她名字，张芳菲才转过身跟他一起上楼。
“谢谢你刚才没有说出我的身份。”
“这是当然吧，你连警服都没穿，一副便衣打扮，我猜是想暗中调查吧，怎么，你觉得那两起案子还有隐情？”
张芳菲叹了口气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：“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，它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一个案子有关，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呢。”
“二十年前？”
“哎呀，也不一定，只是个猜测，你知道B大吗？”
秋衍道点了点头：“B大是仅次于A大的高校，理工专业都非常厉害。”
“杨柳作为一个A大的学生考研报考的学校是B大。”
“换个环境咯，这没什么不正常的吧。”
“但据我调查，她每学期去B大次数有点过多了，每一次去也不是为了学习或者找朋友玩，她去是为了做志愿，可明明自己的学校就有不是吗？而且她的大学舍友还是A大志愿服务总队的队长，她要真想做志愿在本校就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