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边还在那试图凭借模糊的音节还原他的话,忽然整个椅子被后面桌子的推力一撞,她后两条椅子腿随之翘起来,悬在半空中没法下落。

    这一撞,她所有的思绪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。

    边赢两只手还搭在桌上,证明此举确实出自他手。他的位置一下子变的太大,他两条手臂几乎伸直了。

    面无表情里,他明明白白诉说着“就是我干的,你有什么意见”的挑衅。

    云边想站起来,但她的下半身被死死卡在桌椅之间,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哈巴看情况不对劲,连忙帮云边把边赢的位置往后挪了不少,打圆场:“不输刚才是说位置挤,腿伸展不开来着,结果一下给推大了。”

    两位当事人都不说话。

    对视了约莫两秒钟,云边回过身去,将桌椅间距调到舒服的大小,没有再给他反应。

    如果再看着他,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眼泪。

    理智说这样挺好的,能省去藕断丝连的牵绊,他越是恶劣,她越是能坚持跟他一别两宽的决定,他要是对她好,她一定会举棋不定。

    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有什么原则可言,尝到一点甜头,就容易忘了曾经跌过的跟头。

    但是情感和理智没能达成统一,情感在击鼓鸣冤。她还在经历失恋的痛苦和夜不能寐,他那么快就有了新欢,连最基本的礼仪和尊重都不屑再给她。

    边赢还是盯着云边的背影,哈巴怕他又做什么过分的事,使劲冲他摇头。

    边赢把桌上摊着的书甩到桌子右上角的书堆上,扇起的风吹得她的头发微微一动。

    还以为她的脑袋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法转,合着原来是能回头的。

    下午时间,边赢的默写依然没能执行任务,他不找云边背,云边更不可能去催他,双方都当这回事不存在。

    放了学就是周末放假了,住校生也到了离校的时候,放学铃一响,整个学校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。

    严律一个头两个大:“下礼拜要月考了,就知道玩!回去都给我好好复习。”

    没人理他,全在理书包。

    “朽木不可雕也。”严律恨铁不成钢地走了,自己也很期待周末。

    这周末云边要回一趟锦城,和仇立群一起,仇立群今天没训练,二十分钟前就告诉她,自己已经打了车在五中校门外等她。